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蔡宇丹
编者按：时代的企业，时代的企业家。齐鲁晚报·齐鲁壹点特别策划“时代企业家”，展现企业活力、挖掘企业亮点，倾听企业家心声、弘扬企业家精神，洞察行业发展，为山东经济发展鼓与呼。此为记者专访山东街景智能制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文君。
在山东省第三届“省长杯”工业设计大赛上，街景科技的防疫设备荣获金奖，李文君被授予“五一劳动奖章”。
工业互联网在山东，从概念普及到落地生根，下一步怎么走？1月13日，工信部发布了《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3年）》。工业互联网到了新模式、新业态加速涌现时刻，这场变革也必将重塑区域竞争新格局。
在山东省2020年新旧动能转换重大项目库第一批优选项目中，我们发现了山东街景智能制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街景科技）。工业互联网为什么能让一家潍坊公司短短几年成为一个拥有调动全球产业链能力的企业？与海尔卡奥斯、浪潮云洲这两大双跨工业互联网平台不同在于，街景科技是在一个细分领域运用工业互联网以小博大，获得高成长性。这些接地气的探索促发进一步思考：工业互联网的“山东机会”究竟在哪里？
１
潍坊企业凭什么
获得深圳式的创新加速度？
街景科技总部工厂面积达7000平方米的展厅，是一个“街景小镇”。
走进街景科技产品展厅，就像到了迪斯尼乐园：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移动空间：三层楼高的火车瞭望塔、会变形的双层巴士，糖果色餐车、操作台不到1平方米的“创业神器”，经营用电动三轮车“店小驴”……
用一句话形容它，这是一家帮各大城市搞活夜间经济，为文旅景区营造网红打卡地，为城市空间做美化更新的企业。
它身上有很多值得探究的地方——
去年8月，街景科技联手吴晓波，在淘宝直播上卖商业街，一天内“卖”出5条“街”。 时尚个性的主题商业街可以像工业化标品一样在电商平台售卖，它颠覆的是什么？
面对来自全球各种非标的、多样化客户需求，街景科技能够做到国内最快30小时、国外最快60天，平均10天交付。这样的交付能力从何而来？
去年疫情期间，街景科技和海尔卡奥斯工业互联网协同开发出移动测温消毒通道等疾控设备，7天打样、14天量产，3个月卖到22个国家，靠的又是什么？
街景科技创业初期只是一家小制造厂，现在已经是国内外众多顶级商业和文旅运营商、城市商业操盘手以及各大政府机构的核心伙伴；不到4年时间从成立初期13人、500平方米工厂，增加到现在500多人团队、12万平方米工厂，在售产品超过300种。
驱动创新速度的是，这个城市要有足够密集的人才，创业机会和市场机会，以及供应链、流量等完善配套。在中国，北京、深圳、上海、南京这些城市都有机会提供超高密度的创新环境，身处潍坊的街景科技从哪里获取加速度？
２
在汉诺威工业展发现“解药”
日本一家旅游公司开发冲绳宫本岛，向街景科技订购房车营地，提出要求：这个岛要开发成旅游度假营地，一旦出现自然灾害，房车营地又可做防灾物资使用，成为隔离性强、机动性强的移动酒店。
每个客户需求不一，这使得街景的生产线比板式家具复杂得多，所用材质也不一样，塑料、玻璃钢、冲压金属……产品工艺也都不一样。这种非标的、多样化需求使得这个行业几乎处在一个低端的手工制造阶段，这也使得街景科技创始人李文君思考：这种极端复杂的个性定制能否进行工业化大规模生产？
2016年，街景科技注册成立。2017年4月，李文君去汉诺威工业展。在汉诺威，李文君发现了他一直想寻找的“解药” ，这就是工业4.0。
这一年，李文君还去了丰田、大众、西门子的工厂去参观，这些企业早就实现了工业4.0，早就柔性化生产了。
通过对西门子考察，李文君了解到工业互联网的逻辑：智能制造表面是深度定制，背后还是标准化。全世界卫生间有几万种，真的需要那么多款式吗？基础房型就100来种，100来种标准化产品就可以满足全世界80%、90%的需求。海尔互联工厂、大众汽车的探索都体现了这个趋势——通过模块化实现大规模个性定制。
“这种深度复杂的个性定制是有解药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深度智能化信息化，用工业互联网实现对供应链调度，满足客户复杂需求，通过网络实现跨地区交付，这一套体系必须工业互联网来实现。”李文君说，一个企业干不了这事，必须是多企业深度协同。
这种模式下，在哪里生产设计就不重要了，身在潍坊的企业同样能成为全球创新中心。
3
工业互联网时代的中国制造：
从“世界工厂”到全球的“中央厨房”
2017年下半年，街景科技开始搭建智能制造的基础设施，着手制造数据的汇集优化、模块化设计、软件开发；2019年建成6万平方米数字化工厂，设立了山东、杭州、广州、意大利四个场景规划设计院，和哈工大联合成立城市家居工业互联网研究院。
街景科技位于山东潍坊的总部工厂，总装线长320米。
街景科技开发出的图形订单系统，用户下单后生产指令能够直达供应链和生产线。
街景科技开发出D2M工业互联网系统，其中图形订单系统汇集近300种产品，通过这个APP客户可以在景区、商业街、度假营地等场景自由切换，像搭积木一样自行搭配各种拱门、餐车，座椅、路标、候车亭、移动卫生间，景观小品，垃圾桶，变换各种皮肤，即时生成效果图，用户下单后，其设计数据由用户输入到中心数据平台，生产指令直达供应链和生产线。
在国外，一款房车设计费数百万，有了这个系统，皮肤，产品可以即时设计，边际成本为零。街景科技的产业大数据中心不断地录入设计、工艺、生产、供应链数据。
街景科技在意大利都灵的工厂设立的首家海外工厂，占地约55000平方米。
2019年，街景科技在都灵的卡卢索拍下一座闲置工厂，把它改建成一座互联工厂，成为直面欧洲市场的桥头堡。
意大利公司可以通过APP直接下单。在潍坊基地，“中央厨房”接到订单后就开始备料，然后发给都灵工厂，走海运25天，走亚欧铁路只需两周，都灵工厂根据云MAS交付组装。整体设计采用数字孪生技术，工地上没有任何废料。
目前，街景科技最大投入就是标准化模块、模具的研发，在这一领域积累了300多项国家专利。这种通过工业化手段设计、制造、搭建一条商业街，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潍坊工厂，最快30小时就能下线一个定制移动商铺，15天搭建一条特色商业街，25天建成一座150个房间的房车主题酒店，全球主要国家和城市可实现方案和产品60天交付，而建设成本比传统方式低50%-70%。
目前，街景科技正在开罗筹建工厂，同时在美国、泰国、尼日利亚等国家的工厂也在洽谈当中。这些“互联工厂”由街景提供技术支持，包括工厂建设、人员培训、产品生产数据、生产管理软件、专用生产装备、关键零部件以及供应链的保障。2023年，街景将设立超过10家海外工厂，通过工业互联网平台对全球数字化工厂进行实时管理。
这就是跨地域的设计协同和制造协同，通过工业互联网，不同行业不同企业不同国家和地区联成一个网络，由链主企业通过一个供应链网络一个数据平台调度，潍坊总部成了“中央厨房”。
“中央厨房干嘛？研发产品，调度供应链，派送配料，然后世界各地设互联工厂。我们把料发过去，互联工厂简单组装，工艺，料都有，啥都不用操心。”
20年前，中国制造靠完整的工业门类和产业链成为世界工厂；在工业互联网时代，同样靠这一优势，街景科技搭建了为全球服务的“中央厨房”。
这样的“中央厨房”，很适合在服装、家具这些深度个性定制的行业落地。齐鲁晚报记者注意到，山东服装领域数字化样本威海迪尚能够为全球“量衣裁体”，依赖的就是这样的“中央厨房”。2018年迪尚为全球生产中高端服装超过1亿件，这个“中央厨房”的数据库，仅男装衬衣面料有1000多种可选，配合领口、袖口选项，可形成上亿种组合。每个月迪尚推出1万个新款，一个爆款从创意到成衣落地只需20天，支持迪尚这种效率的，是其50多个专业生产工厂、800多家配套协作企业和卫星工厂。
现在，街景科技用同样手段解决了深度个性定制这个最大卡点，设计上进行中心化研发，制造端简单化，用工业互联网把整个供应链串起来，行业效率提升特别明显。
在李文君看来，街景科技在智能制造领域研发人员只有60多人，60多人集中火力“死磕”一个城墙垛口，就容易攻破这一垂直领域，“双跨”通用型工业互联网平台要跨界解决各个领域的问题，难度就大得多，所以，工业互联网平台“越大越慢”，而细分领域小而灵活，很多传统行业都适合这种模式的工业互联网改造，这也是街景科技这条路子走得快、接地气，适合大面积复制的原因。
4
不光需要“航母”，
更需要深耕垂直领域的“战斗舰”
目前，街景科技已经积累了500多种移动商业场景，产品卖到了全球40多个国家和地区。
街景科技快速扩张的同时，山东这个工业大省吹响了进军工业互联网的号角，青岛提出要打造世界工业互联网之都。2020年4月，青岛发布在《市委书记“三问”，发起打造世界工业互联网之都总动员！》这篇文章中指出，“工业互联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颠覆者，它颠覆了制造的逻辑，管理的模式，生产的方式。工业互联网与消费互联网一样，具有溢出性，无地域限制，一旦高效地连接到全省、全国、全球，那就绝对不是常规线性增长，而可能是指数级增长。”
今年1月13日，工信部发布了《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3年）》。截至目前，全国已经形成具有行业和区域影响力的特色平台近80家，工业互联网渗透到工程机械、钢铁、石化等30余个重点行业应用，全方位驱动制造业体系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
这意味着工业互联网已经到了新模式、新业态加速涌现时刻，这场变革也必将重塑区域竞争新格局。在各省十四五规划建议中，发展先进制造业强省和工业互联网紧紧连在一起，成为高频词。
1月27日，工信部公布了2020年制造业与互联网融合发展试点示范名单，135个项目入选，包括威海迪尚在内，山东省一共有11个项目入选。这个时候，山东这个工业互联网“实验田”，不光需要海尔卡奥斯、浪潮云洲这样的“航母”，更需要威海迪尚、街景科技这样身段灵活、深耕垂直领域的“战斗舰”，为工业互联网价值做实证，为工业互联网下一步探路。
5
城市更新浪潮中，
5-10年在潍坊形成一个
城市家具产业集群
去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会议提出，要实施城市更新行动。在国家力量推动下，从产业更新到城市更新，“城市家具”成为一个超级赛道。文化产业创意园、新型城市公园、田园综合体、特色小镇、塑造新的城市IP……搅动起新一轮“城市装修”。
被这一浪潮推着走的街景科技呈现出加速发展势态，放大了工业互联网的杠杆效应。
李文君说，城市家居有数千亿市场规模，可惜被劈碎了，数万家小企业在做。现在街景科技通过整案交付，从一个制造厂商升级为一个一站式移动商业场景综合服务商，用工业互联网串起整个服务链条。“从这个角度讲，工业互联网就是典型的生产型服务业。”
街景科技为北京王府井步行街搭建的“艺术+超级街区”，落成后日均客流量达20多万人次。
2020年，街景科技为北京王府井步行街定制了潮玩集市，青岛啤酒节也引入了街景的移动夜市，这一年大量业务来自上海、广州、浙江等东南沿海，客户对场景打造有了更高要求。温州大桥工业区奥特莱斯广场，一共121个商铺，每个商铺设计都不一样。浙江舟山520幸福街潮声夜市，56个移动商业设施在17天完成生产，7天快速落地。
这些客户提出的要求，只有在工业互联网平台上才能被高效完成。
现在，潍坊这个“风筝之都”正在进行城市更新和产业更新。除了以潍柴为依托打造“国际动力城”外，工业互联网带来的创新活力正在跃跃欲试。
目前，街景科技正在潍坊经济开发区运营一个占地400多亩的城市空间艺术智造产业园。李文君的设想是，这个线下产业园要和街景科技打造城市家具工业互联网平台相互加速，5-10年在潍坊形成一个城市家具产业集群。
以前，一个地区聚集一个产业集群得二三十年，现在通过工业互联网打透整个产业链，把它串起来，这个进程会否加速？
李文君说，城市家具不是一个技术密集型行业，难点在于满足用户复杂的、深度的个性定制要求，只要解决了这个卡点，这一领域产业集群的形成时间要短得多。
“任何一个工业领域，都会通过工业互联网形成一个漩涡中心。在城市家居领域，我们可以变成一个全球的漩涡中心。一旦形成一个漩涡，这种产业聚集效应就会形成护城河。我们在潍坊做这个产业园，希望通过工业互联网走出另一条路，打破地域边界，在这里长出一个世界级的创新中心，这也是街景梦工厂之所以取名为梦工厂原因。” 李文君说。
》》对话街景科技李文君：
5-10年在潍坊形成一个城市家具产业集群，我们这样做
身处工业互联网时代，让街景科技这家潍坊公司快速嵌入一个全球化体系。这是一个被加速了的历史趋势，在街景科技身上，让人感触最大的是这种变化速度带来的冲击。“以前一个产业集群的形成要二三十年。而现在5-10年，潍坊会出现一个城市家具领域的产业集群。”这就是街景科技创始人李文君正在进行的工业互联网实践。这背后是一个怎样的逻辑？
问：街景科技是做什么的？
李文君：简单的一句话说就是通过产品设计制造和规划设计服务，帮各大城市搞活夜经济，为文旅景区营造网红打卡地，为城市空间做美化更新的这么一个企业。
很多人以为我们是做餐车的，其实餐车只是街景最早的产品，街景现在做的产品领域叫“城市家具”，就是指城市外空间各种各样的环境设施，比如卫生间、垃圾桶、景观小品、桌椅坐具等，也包含街景起家的产品移动店铺。
街景现在有一百多人的产品研发队伍，有12万平方米的工厂，有超强的产品设计和制造能力，还有自己的设计规划院，为城市商业、景区、城市空间提供一站式的场景营造和美化更新服务。
问：街景科技现在准备用工业互联网做什么事？
李文君：这个行业市场规模非常大，加上国外上万亿，可惜被切碎了，有几十万家小企业在做，大多都是几人、几十人的小企业。
这个行业可以通过工业互联网，跨企业、跨地区变成一个整体网络，由一个供应链网络，一个数据平台，形成全球城市家具的工业互联网系统。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城市家具的工业互联网平台，怎么形容这件事最恰当？就像餐饮，潍坊总部是中央厨房，中央厨房做什么呢？研发产品，调度供应链，派送配料；然后世界各地设互联工厂，工艺，料都有了，就是简单组装。
我们的优势在于中国制造的优势，中国工业门类完整，产业链完整，掌握了工业互联网这个新型组织形态，就能完成“中央厨房”模式。
问：街景科技正在走哪条路？
李文君：在世界工厂时代，成本是中国制造业的优势，但面对新制造时代的来临，新技术工具的广泛应用，如果还在沿用原来的逻辑做事，危机来临是迟早的事。
早期有朋友劝我，应该找准几个爆品，缩短产品线，走量，搞规模化生产，把成本降下来。这是一条走向传统制造的路。最终我选的是另外一条路，用工业互联网实现城市家具领域深度复杂的个性定制，我认为这才是这个领域客户的核心需求。
工业互联网是对信息、物流的管控，从产品创意、设计、制造，到交付，这本身就是一个大的供应链服务，深度的智能化、信息化，能实现客户极其复杂的需求，通过工业互联网实现对供应链的调度，实现跨地区交付。
目前，我们已经正在意大利都灵设立了第一个直营互联工厂，在开罗的工厂正在筹建，在美国、泰国、尼日利亚等国家的工厂也在洽谈中。这些“互联工厂”由街景提供技术支持，包括工厂建设、人员培训、产品生产数据、生产管理软件、专用生产装备、关键零部件以及供应链的保障。我们的计划是到2023年，在全球设立10家海外工厂，这些工厂都会通过工业互联网平台进行实时管理。
街景科技是在做城市家具这个细分领域的制造大数据和垂直供应链，超越了传统制造范畴，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可实现性上没问题，只是时间和投入问题，这也是最有价值的一点，也只有这个才能够在未来建立起高壁垒。
问：有没有方法加速这个进程？
李文君：线上加线下，线上虚拟产业生态加线下物理产业园区。
这两种价值是不一样的，很多跨域的问题可以线上解决，而线下园区除了一些只有线下才能产生的高效协同之外还有感观上的品牌和号召力效应。
我们正在潍坊做城市空间艺术产业园，这个产业园是按城市家具产业链的一整套生态体系打造，带有工业文旅属性，营造了浓厚的文创和设计氛围。街景科技准备在这个产业园搞一个波音总装车间式的“超级工厂”，这个“旗舰店”会形成更强的影响力，更加巩固我们行业领先者的地位。
这个工业园的氛围会把企业聚集起来，把设计师、艺术家、能工巧匠、互联网人才聚集起来，有了创造力，好产品也就有了。
我们已经做了D2M工业互联网系统，这是容器，下一步就是往里面装更多数据，通过线上营造一个众研、众产、众销的生态，产品和制造数据库也会很快地形成起来。包括设计数据、工艺数据、供应链数据等等。这个产业园在形成产业聚集后，加上线上生共创态，会有更多产业链的数据汇集到这个工业互联网平台上。
以前聚集一个产业集群，得二三十年，有了工业互联网加速，线上互联网加线下产业集群相互加速，5年到10年会形成一个产业集群。
问：街景科技在工业互联网投入多大？
李文君：工业互联网正在呈现市场效益，但要真正产生效益反馈，需要大量研发，需要很长时间，越大越慢。
个性化智能制造表面上看是深度定制，背后其实是标准化，现在我们投入最大的是标准化部件的设计和研发，比如我们做了移动店铺上的专用售卖功能模块，专用亮化部件、甚至专用轮胎，后面则是大量的模具投入，前期大投入，后期成本效率就会得到大幅提升，这也是构筑核心竞争力的硬门槛；再之后是软件投入、专用生产设备的研发；这个完成后，也就形成了我们的护城河。
这是个长期工作，不光是时间问题，还有资金，每年以千万为单位往里投，我们一方面通过正常业务贴补前置性智能制造的研发投入，还有股权融资，这个投入未来还要加大，后面可能会达到亿级，目前我们还在技术发展早期，在前期投入上还没有享受工业互联网效应带来的增值，但这种技术和效率上的投入带来的长期价值是不需要怀疑的。
问：怎么看工业互联网？
李文君：现在做工业互联网的很多，再过两三年，工业互联网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一个领域一个模型，比如海尔卡奥斯是做大平台服务，而街景科技是做领域垂直。
这个进程跟互联网的发展很相似，有的做旅游，有的做电商，商业模式都不一样。互联网上半场，出了淘宝、支付宝；互联网下半场，移动互联网时代，打车领域出了滴滴；信息分发出了今日头条，外卖领域出了个美团。随着工业互联网应用的成熟，未来会出现类似情况，不同领域呈现不同的商业模式。
未来各个制造领域一定是从工业互联网到产业互联网的形式互联的，每一个领域会形成一个中心，像漩涡一样，即使有小漩涡会被大漩涡吃掉，而且一个产业可能只有一个中心，而且是全球化的。街景的目标是成为城市家具的产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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